Silence sorrow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Photo By 川內倫子


睡意漸濃，她的電話突然降臨。
濃濃的鼻音，哽咽的語氣，我想，她又不開心了。

電話的那端，她不停地在啜泣，說著種種的不愉快，而我只有沉默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。
她似乎沒有在乎我的沉默，從悲痛轉為憤怒，對自己的懦弱和逃避而憤怒。
我說，一切都會好的，你要相信。
她便問我。

要拿什么來相信？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2009.6.25
心里頓時感覺有嗜血的小蟲在嚙噬，一切的堅持都在瞬間崩塌。
我突然想起那時候的自己，也像她現在這樣，無錯恐慌。

她哭累了，把電話遞給男朋友。
我也忘記我和他說了什么，因為我知道，他無論如何都無法了解那樣的心情。
可能覺得不可理喻，覺得莫名其妙吧。

但誰又能說，這是微小飄渺的疼痛呢？

曾經的曾經，我一直以為，幸福的人沒有資格去悲傷。
可是此時此刻，我多么希望她可以明白，她一切的疼痛與憤怒，我都可以包容吞噬。

最后，她還是笑了。我唯一感覺驕傲的便是，只有我能讓她破涕為笑。

她問我，要拿什么來相信。我不知道，但是我想告訴她，我可以讓她去相信。永遠都是如此。

今天應該是夏日里的第一場暴雨。

那時候還是上午十一點左右，本是陽光明媚的天空，突然在一瞬間陰霾下來。

風肆無忌憚的嘶吼著，植物不斷地呻吟扭曲，昆蟲匆忙地躲進自己的巢穴，飛鳥也蜷縮在一起顫抖地看著這昏沉的世界。

終于雨點重重地砸了下來。

這樣的天氣，配合自己此刻的心境是再好不過了。

暴食又開始了新的一輪。不斷地填塞讓我很想吐，吐出一切的苦楚與忍耐，吐出一切的不滿。

但我還是忍住了，我沒有像過去那樣跑到廁所嘔吐。我不再是小跳所說的璟，我要學會克制，學會隱忍。

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

天涯流落思無窮。既相逢，卻匆匆。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 蘇軾
雷聲一直悶悶地回響在胸口。那夜沉沉的睡去，也不知雨是何時降落的。
一些微小的灰塵在空氣中漂浮著，像是在上演一場驚心動魄的鬧劇。無論多么的喧鬧絢爛，都是與我無關的場景。
而對于未來，我沒有任何的想法。

該說些什么，在即將告別的宴會上？是淚流滿面，還是默默無語？
你緊握著我的手沒有說任何的話語就轉身離開，手心里你的溫度還未散去，視線里就模糊了你的身影。
也許今生今世都無法再與你相見了吧。我篤定的想。并不偏激，并不悲觀。確實如此，這是你說的。
到處是燈光的閃爍，杯子的碰撞聲，還有彼此信誓旦旦的約定。
我獨自在角落里喝著冰水，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，曾經近在咫尺的氣息與溫度，就要遠離消失了。
而我，并無留戀。該留戀的人早已失去聯絡。

那還有什么好說的？

起身離開的時候，照例微笑著與各位告別。
望你們一切都好，不要記得我。

截至今日，已是第二個月。我依舊籠罩在你的光芒中。無法自拔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2009.6.1

黑夜像洗過的衣服般縮水了，于是，白晝變得冗長起來。

最近夜晚里總是翻來覆去的，媽媽早起時總會問我是否有心事。

我搖搖頭說。沒有。

然后便想起你的模樣。你身后的舞臺，周圍的光芒，人潮喧嚷的包圍。一切的一切，都讓你離我越來越遠。

你說，即使曾經閃閃發光。人潮離去，最終都要落回最微小的塵埃。

那么，我因為你的光芒，失去的自尊，要怎么找回來？